那球进得太快了，快到我还没打开笔记本。

比弗-琼斯，第3分钟，一脚像在自家后院踢着玩的射门，球就进了。温布利，满座，她第一次首发，没紧张？没见一丝。她稳得像个老油条。

我看着她抬脚的那一下，想起几年前还在青年队场边看她训练，那个时候身体协调性还不太稳，转身有点慢。但这球，她整个跑动、摆腿、落点，像是一段编排过的舞。可没人排练这种事。

然后是布朗兹的头球，第5分钟。说实话，她这个赛季在切尔西的状态没到顶，可在国家队，她从来不藏着。这球角度刁钻得有点过分，葡萄牙门将站位没问题，但就是碰不到。

我那一刻有点起鸡皮疙瘩，主要是看着她们几个在英格兰右路配合的默契，像以前法拉·威廉姆斯带着赫顿那种老搭档味道。

接下来这20多分钟，我几乎没记笔记，全在看——是那种“等一下她还要干嘛”的那种看。

第26分钟她的第二球，说实话我没看清她是怎么移动到那位置的。布朗兹传得是有点深，但她人已经卡好了。跳起来那一刻我真想停住画面，完美的对位、起跳、撞点。你能看出她脑子比身体先一步到了那里。29分钟，米德进球。她状态回来了。不是完全意义上的“爆发”，但那种你知道她会进、而她确实也进了的感觉，回来了。

第33分钟——她的帽子戏法。这球不是运气也不是套路，是她知道自己可以打近角，那种来自平时训练里一百次中有九十次打中的自信。我注意到她射门前那个小停顿，她其实有那么一瞬间可以传。但她没选那个，传球只会让进球不那么属于她。

她成为第二个在温布利帽子戏法的英格兰女足球员，跟在米德后面。我不知道她自己知不知道这一点，可能没时间去想。但从我这角度看，这不仅是一个数据，她完成了一次“交班”的声明。不是抢位置的那种，是那种“我们可以并肩”的表达。

维格曼赛后没说太多。但我能感觉到她松了口气。厄普斯退役让球队少了根脊梁，虽说汉普顿也挺稳，可谁都知道，领导力不是一天练出来的。可这场球，她们踢得像是一帮不需要被领导的球员，那个气氛，是很难得的。

顺便一提，法国那边，巴尔的摩又进了个，德国把荷兰打了个四蛋，苏格兰输给奥地利……这些都挺重要，但说实话我脑子还停在第33分钟那个瞬间——她扣完球抬头的那一下，那不只是找角度，那是一种“我知道我属于这里”的眼神。

我有点想起几年前卡尼刚开始在国家队打主力时候，她说自己有一场比赛前整个晚上都没睡，因为想着“如果踢不好就再也没机会了”。现在这帮00后？我不确定她们有那种恐惧感。她们进来就是要留下的，不是来试试看的。

话说回来，这样踢下去，到欧洲杯大名单……不带她，谁？